很多孩子以前可能都比较厌恶历史,觉得这两字又古板又无聊,那么多的人名地名。但是越教SAT的历史越发现,也许这个科目中的历史板块会是我们开始理解历史,渐渐喜欢上历史的入门课......
前段时间,郭老师发表了洋洋洒洒的十几篇文章把SAT历史考察的基本所有背景知识和主要观点都梳理了个遍,汇编成册,叫做《幽默的美国人》。不管大家是否要考SAT,我都推荐好好拿过来看一看,因古人云:“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
很多孩子以前可能都比较厌恶历史,觉得这两字又古板又无聊,那么多的人名地名。但是越教SAT的历史越发现,也许这个科目中的历史板块会是我们开始理解历史,渐渐喜欢上历史的入门课。
SAT历史侧重的不是琐碎的细节,这些College Board的老教授想要培养的,依然是我们挂在嘴边的批判式思维(Critical Thinking)。但是直到最近,我才对这个词有更深的体会,当然也得益于另一位同行老师的启发。我太想当然地以为批判式思维就是批判、挑战,就是不轻信嘛,但是现在我才渐渐意识到这只说对了一半:真正的批判式思维应当是“不轻信相信,也不轻易怀疑”(Do not trust easily,and do not suspect easily)。
在这个板块里,我们看到太多价值立场的冲突,孰是孰非,莫衷一是。
若我们仅仅读到托马斯•潘恩在《人类的自由》中慷慨陈词的这一段:
“每个时代都必须拥有完全自由行事的权利,自古以来别无他样。人都死了,还要跳出坟墓来掌管——这样的虚荣,这样的自大是最荒谬、最粗野的暴政。”
和平年代里内心是否将要澎湃了呢?那在特定的历史背景下,若读到这句话,是否就要撸起袖子,操起家伙了呢?有趣的是,在这套真题里,与之对立的前一篇文章恰好是法国大革命时期托马斯•潘恩的死对头埃德蒙•伯克所写,他在《反思法国大革命中》中如此写到:
“源于变化无常、完全自由的邪恶比固执、盲目的偏见恶毒千倍,正因如此,我们尊国家为贵,这样人才能带着审慎的态度去看待国家的缺陷与腐败,这样人才能不梦想通过颠覆来施行改革,这样人看待国家的病症才可像看待老父的伤口,带着虔诚的敬意和颤动的恳切。这样,当我们才会去带着恐惧的心去看一些国家子民的做法——他们把年迈的父亲劈成碎片,然后放到巫师的壶里,企图借助毒草、咒语让父亲复活,重得康健的体魄。”
如此,跨越大西洋的辩战建立起来。那究竟打破契约,还是常守契约?为何潘恩要打破契约,伯克要遵守契约?那何又为契约呢?契约的目的是什么?用契约的方式可以实现这样的目的吗?
那这些问题背后都有非常深刻的政治学、哲学、甚至信仰层面的讨论,因此喜爱思考、善于思考的孩子真的会从SAT历史作为入门打开非常丰富的世界。
再比如女权的文章,不就是女人受到压迫想要争取更加平等的地位和权利吗?究竟争的是什么呢?
其实不然,我们先来看这样的声音,他们这么说:
“难道女性纤弱的体格、和平的气质,以及作为母亲多重的职责,不应当引导她们去做一些更温和的职业和对家庭的照顾,而不是那些重活、累活吗?”
“自然不是启示我们要谨守男女不同职分的原则吗,这样社会当得以保全,两种力量才得以和谐均衡……让我们不要把生活的伴侣变成生活的对手吧!”
“女性是靠平和与爱心取胜的,当她如此行的时候,别人都如此心甘情愿地尊敬她,爱戴她,听从她的意愿和想法……若每个女性在智力、品味和判断上都得训练和提升,她在行动和动机中都有恩慈、谦逊,这样冲突和敌对就要化解,丈夫和孩子都要安然依偎在她周围…但若把女性变为一名斗士(不管是为自己还是为别人),无论什么若让女性去靠威慑而取胜,那就会让女性越过性别的边界。”
我们看到,这样男女职分分明、符合东西方传统的价值观,常出现在女权双篇对立文章的某一篇中,这类文章中“天”和“边界”的概念经常出现,这样的文章反映出了保守派美好的愿景,他们注重职分、关系、和谐。其中不仅包含男性,也包含一部分女权主义者,因此在19年10月亚太文章中第二篇作者非常犀利地指出,女权主义的困局不在男人这方,而在女性当中的内部矛盾。
这篇文章开篇就说:
女性中那么多人对获取选举权并没有真正的兴趣,甚至可以说是漠然,正表明女性对目前的境遇并没有广泛的不满。争取投票权的女性们恐怕最强有力的对手不是男人,而是女人自己。难道这些不发声的女性们的意见就不值得考量吗?难道她们不真诚吗?难道她们就要被贴上不自由、胆怯、冷漠、愚蠢的标签吗?就因为她们没能在政治投票中发现女性救赎的乌托邦吗?
最后在文章后面,作者再次回到传统的主旋律:女人最大的力量是在道德里,在女性纯洁、崇高的道德根基上男性的政治主权才可以跳舞。如此两性搭配,和谐美好。
这样看来如此美好,为何男女关系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呢?这样美好的关系有问题吗?是本身这样的关系就有问题,还是男人或者女人都越过了边界而导致了冲突呢?
OG当中一篇历史文章,作者开篇就把男性因素(Male Elements,不是一定指男人)批了一通:
“男性元素极具毁灭性,严厉、自私、浮夸、喜好战争、暴力、征服、吞并,在物质和道德世界里都撒下了混乱、疾病和死亡的种子。”
“女性必须要尊崇男人的地位,即便他要剥夺她每一份不可分割的权利,即便这样的行为有悖于上帝给女性赋予灵魂时更高的旨意。”
无独有偶,又一年真题,英国小说家Wollstonecraft直言:
“整个社会充斥着男人的自以为是——用(关于男女的)教条给自己压迫女性正名。……若男人可以争取自己的自由,成为自己幸福的判官,压迫女性就是公平公正的吗?即使你们自己以为你已经足够在为女性的幸福考量了。若是女性有同等的理性,凭什么你们做独裁的法官?”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明白原来一部分女权主义在斗争的时候,矛头指向的并非是男女受造时的关系,而指向的是男性滥用、误用天赋之权利去欺压另一个性别。
因此我们又读到一篇真题中Grimke写到:
“人之所以拥有权利,乃是因为人是有道德的存在,既然所有人都是有道德的存在,他们就应该拥有相同的权利。……我的观点是,只要在道德层面,男人可以做的事,女人也可以做。我们的职责不缘于我们性别的差异,乃是缘于我们生命中关系的不同,我们的天资不同,我们所居的时代不同。”
所以,OG1中的Virginia Wolf在1938年非常具有先知性地预言:
“现在如此谦卑执笔的女性在一两世纪之后将会在讲坛上布道;那时候没人敢和我们争辩,我们会是神的传道口——想想就震撼,不是吗?”
想想美国在女权问题上的现状,我们在欢呼的同时,不禁又陷入沉思。Virginia的预言似乎早已成为事实,但当我们看到Virginia最后把石头装在自己的衣服袋子里,走向河流选择自杀的时候,又是否会去思考这样一个问题:在性别界限消融在全然自由的人性中时,两性问题是否得到完美的解决了呢?
这就是SAT历史的魅力,这就是从观点的对立中渐渐获得批判式思维能力的快乐。初教SAT时,我非常与自由派、激进派共情,觉得所有保守派都是过气的三纲五常,之后一段时间我又觉得保守派如此深刻,洞悉人性。而最近在教学里我越来越深刻地体会到原来不论是哪一种声音都应了2019年3月北美历史第二篇文章作者的那句话:
I am sure you will agree that in our own areas of responsibility we must each do what we think right.
我相信你会同意,在我们自己职责的领域内我们必须做我们认为正确的事情。
独立战争时期英国保皇派呼吁和美国独立派的争辩;
法国大革命时期革命激进派和政治保守派的对立;
上面所讲的女权运动中“男耕女织”和“不要用性别定义我”之间的冲突;
林肯为了维护统一,把黑人的权利放在主权后面,而被道格拉斯尖锐地判为“白人的生父,黑人的养父”;
政府领袖们让公民忍耐暂时的不公,而梭罗义正严辞疾呼:用你的生命打破这些不义的法律……
而所有这一切,你又怎么看呢?
所以,我在一开始就说SAT的历史部分是让孩子接近历史非常好的契机,从纷繁的声音中,去建立自己对事物的判断,恐怕才是SAT历史给孩子们最大的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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